为能使移民“搬得出、住得下、能致富”,巴州实施探索“生态保护和扶贫开发并举”的移民模式,并取得显著成效。一年多来,由于各项措施的落实,加上去年春天的降雨量较多,巴音布鲁克草原生态开始转化,部分草场牧草平均长高10厘米。
据了解,在这项工程计划用3年时间,要从山上生态移民1400户,6738人到农区,减畜139万只绵羊单位。
为了生态,上万名牧民走下山
遍地牛羊,曾是牧民的期望,而真的遍地牛羊了,幸福就成了灾难。
利杰望着眼前的沙丘发呆,在他的记忆中,这里曾是青草过膝、满目苍绿的地方,仅几年时间,这里不但寸草不生,居然还出现了这道随风移动的沙丘。他不禁想起一首常常吟唱的牧歌“草原上的风啊,轻轻摇荡,遍地牛羊让牧民的心儿舒畅。”
利杰已经年过半百,他的父辈、祖辈都在这片水草丰美的草原上放过牧,他自小就生活在马背上,摇动鞭儿,驱赶羊群,挥动套马杆,追逐着未曾驯服的烈马,或是坐在蒙古包中,饮一碗沁人心脾的奶茶;或是仰卧在如毯的绿草上,望着蓝天,放开喉咙,唱一曲凄婉的长调。
然而,这一切仿佛在一夜之间都变了样。草枯了,土裸露出来,风一吹过,尘土随风飘散,天不再湛蓝,溪流不再湍急,草原在变瘦,在慢慢消失。
32岁的哈谢还在怀念几年前的日子,蒙古包周围的草长得茂盛,100多只羊只需在自家的蒙古包附近放放就能吃个大饱,而如今,要想让100多只羊吃饱,北京代开发票得赶着羊群走十几公里。
今年86岁的和静县原畜牧局长甫尔升回忆,从前的巴音布鲁克,真是“风吹草低见牛羊”,每到6月牛马走进去,只能看到脊背,而现在的6月,20厘米高的草都已鲜见了。
和静县县长才仁拉去甫在他的办公室打开多媒体播放器,大屏幕上立刻投影出巴音布鲁克草原的卫星遥感图。随着光标的移动,可以清晰地看到被分为大尤尔都斯和小尤尔都斯两大牧区的巴音布鲁克草原,已经出现了点点黄斑,而小尤尔都斯刚被大片的黄色覆盖。
“这就是黄沙。”才仁县长指着大片的黄色解释说。
“除了气候的影响,过度放牧是草原严重退化的重要原因。”才仁县长说,到小尤尔都斯亲眼看到的情形,比想象的要严重得多。
和静县与15个县市相邻。这些县市以及各系统各单位分布在巴音布鲁克草原的四周,这些地方的牧民也都把牛羊赶到山上来放。最多时,山上有253.08万只羊,而这里的理论载畜量为113.66万只。
才仁县长曾把这些周边的负责人召在一起,试图说服他们减少上山的羊群。但会议在一片争吵中结束。“山下养一只羊成本60元以上,而在山上只需要不到30元,利益的驱使使得牛羊往山上走。”才仁体会到,以一县之力无法控制山上牛羊的数量。
减畜迫在眉睫。巴州党委和政府提出了治理的对策。来自不同层次的压力迅速转化成治理的动力,一系列构想先后出台。
轮牧、休牧、禁牧,让疲惫的草原得以休养生息。每家每户、每个单位、每个乡镇都限定了牲畜的数量,进山的路上设了好几道卡,上山的牲畜,必须有身份牌,没有身份牌的一律不得上山。
控制牲畜的数量,人多牲少,势必会影响到一些牧民的生活质量。牧民们没了羊,靠什么生活?山上生活着3906户14310名牧民,其中贫困户1395户4138人。2005年山上牧民人均纯收入1791元。